第七章 舞蹈队长

这里是韩国西南部一个宁静的小镇,镇旁有一条弯弯的河流,四周绿树环抱,清新的空气告诉来到这里的客人:这儿,是一个美丽的鱼米之乡。

 在这个镇上,有一家以焊镀汽车零配件为主打的小作坊,老板是韩籍华人,手下的两个工人是中国人,每天从这里产生的噪音,在四周和谐的安宁里成为了一曲极不协调的乐章。

 老板三十七八岁,一副典型的jian商形象;两个工人都只有二十四岁,一个姓刘名俊,五大三粗的像个李逵。另外一个名叫方青,虽然时常满身油污,可却俊俏得宛如一个女孩。

 刘俊和方青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既是邻居又是同学。由于家庭负担,刘俊初中都没念完就四海为家,到处打工挣钱了;方青初中毕业后考上了一所舞蹈学校,出身社会后就职于一家广告公司的舞蹈队。

 他的父亲死得早,本来就有病的母亲硬是去帮人家织毛衣、扫街道把他拉扯了出来,身为独子的方青自然显得比同龄人成熟稳重得多,加上自幼受父母传统思想的教育,加上母亲的含辛茹苦,使得他在生活中成了一个典型的女权主义者!

 然而对女性过份的依从,加上他本来一个女儿家唇红齿白的相貌缺乏男人应有的刚毅和豪放,让他屡次的儿女私情受挫,以至于到了二十四岁都还是一个纯情的小男生。

 说起在这个小作坊里打工,那倒也是情非得以。方青和刘俊两个月前随公司的分配来到韩国,刘俊做保安,方青担任舞蹈队队长。

 为了能在韩国好好发展,二人曾豪情万丈地深造韩语,希望在这里能有一番不菲的作为。哪想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火灾使得公司派到韩国的舞蹈队队员丧命了三个姑娘,其中两个是韩国附近的人,驻韩国的负责人当时吓得逃之夭夭…

 死者的家属一时找不到出气的,就把方青扣押了下来;还是刘俊当机立断,拖着他冲出了重围,否则这个舞蹈队长不知在那种警察没到的混乱下,会吃多少皮肉之苦。为了找够回国的盘缠,刘俊找到了这家作坊。

 晚饭是很简单的,老板去买了几个便当就算了事。

 一天的劳累下来,洗澡后,二人都懒洋洋的躺在各自的床上放松,刘俊点然了一支烟。

 “少抽点!”方青几分厌恶的把刘俊喷出来的烟雾用手扇开“没见过你这么大烟瘾的人!”

 “嘿嘿!”刘俊大大咧咧的笑道“你还别说,你多少应该学着抽抽烟!烟也不抽,酒也不喝,你说跟娘们儿有啥区别?”

 “关你什么事!”方青板起面孔,白了自己多年的好友一眼。

 “睡觉吧…”刘俊拍拍肥大的肚子,闭上眼。

 “我说阿俊…我觉得老板有问题…”

 “嗯?有什么问题?”刘俊瓮声瓮气的问。

 方青有点生气又有点难为情的来到刘俊身边坐下:“哎呀,你听我说,我觉得…觉得…觉得…”

 “说你是个娘们儿变的你还说我骂你!”刘俊不耐烦瞪着方青“咱们俩谁跟谁?啊?有啥不好意思说的?”

 “我觉得他…”方青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红着脸低下头“他看我的眼神不太…不太…正常…”

 “谁叫你妈把你生得像个女人,唉!”刘俊打趣道“我看你的眼神也不正常哦,哈哈哈!”

 “你…”方青郁闷的扬起头叹出一口气。

 刘俊从枕头的旅行袋里翻出一个相框,对着照片里的美女亲了一下:“要是你嫁给我,该多好!”“你烦不烦!”方青恼怒的伸手去抢“给我!”

 “哈哈,”刘俊疯起来了,把相框压到背后“打得赢我就给你!”

 “你我都不是小孩了,你这样会让人笑话的…”方青无奈的重新坐好。

 “可怜可怜我吧,”刘俊幽默的拿出苦瓜脸“你就委屈一下当我的梦中情人吧。”

 那张照片,是去年一个拍摄警匪片的剧组为方青拍下的。方青只是一个群众演员,当时导演为了清新观众的视野,一定要一个美女来作匪徒的人质,可是那匪徒的扮演者长相确实对不起大众,美女们都闻风而逃。

 无奈之下,化妆只好在群众演员里选,找到喉结比较细小的男子来充扮一下。方青自己都没有想到,在经过服装、化妆和发型的改变后,自己确实成了一个“窈窕美女”这张珍藏的照片自从被刘俊翻到后就被其一直据为己有了。

 “老实说,”刘俊打趣道“你若是个女人,我这辈子可就缠定你了…”

 “你正经点!”方青皱起眉头“我有两次醒来他都在看着我,而且有一次我还没睡着,他就上楼来摸我的腰…”

 “那你自己可得留意点,你这个美男子,可别失身了…”刘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捏捏鼻子“他要再对你不规矩,我废了他的手…”

 “算啦,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把路费凑足我们就走人吧,别节外生枝。”

 刘俊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房间里一片沉寂。

 一阵倦意袭上心头,方青没心情再和刘俊聊下去,站起身来走到自己的床边睡下,很快合上了眼。

 清馨的海风把方青从沉睡中吹醒:这是一个美丽的小岛,大海返着清粼的波浪,成群的海鸥飞翔在自己的身旁。

 慢慢的,方青才发觉自己陷在一片泥泽里,浑身泥泞不堪,正在奇怪的时候,一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在身边出现…

 为首一个身着黑色西服五十开外的男人,更是匆匆跑来把自己搂在他的坏里。方青觉得搂得好紧,仿佛呼吸都很困难,脑海里一片混沌,渐渐的,一个朦胧的念头清晰起来:

 唉,怎么又是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