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也不是

    不知是不是因为气极,官思薇轻笑一声,道:“刚好,我也不是,这样也省的我觉得欠了你一份贞操。”

    她清丽的眉眼闪着盈盈笑意,一点儿都不似说假。

    眼前男人那面无表情的冰冷面容上如她所期盼的那样逐渐出现一丝裂痕,如愿以偿的她笑得愈发灿烂,两颊上的浅浅梨涡鲜甜可人。

    “怎么?万花丛中过的容大少,不会还是个传统保守派吧?这年头,我这个年纪,有过一两个男人不是很平常么?”

    果然,听着这话,容大少的表情愈发的沉郁了。

    这让管思薇心中觉得无比畅快,笑得就愈发甜美。

    窗外的阳光倾泻入内,恰好落在她那俏丽的眼眸上,耀得愈发清澈纯粹,如一眼便能望到底般的干净。

    眼中盛满的戏弄报复也大咧咧的呈现在容雎安眼前。

    要说这女人蠢笨还是愚笨?

    “也好,那样洞房也会比较顺利。”男人扬唇一笑,容貌仿佛都跟着改变,身上的气质也在一瞬完全转变。

    邪魅,不羁,一双充满电力的桃花眼里肆虐着毫不遮掩的,欲,色。

    这突然的转变让官思薇笑容一僵,她匆匆敛去笑意,捂着浴袍落荒而逃,逃离的方向是男人身后的衣帽间。

    双手用力将衣帽间的推拉门给合上,上锁。

    其实官思薇自己才是她方才口中所说的,传统保守派。

    本来在男人面前衣物就已经是在猛力她那道传统保守的防线,她以对方是自己的丈夫来拼命安慰着自己。

    但方才那一刹那,这个实际上很陌生的男人对她流露出的,毫不遮掩的,一下就击溃了她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心防。

    捂着浴袍的手不住的颤抖,她真的一点都没有做好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男人的准备。

    就算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两个人下午就会去民政局领证,晚上就会举行婚礼。

    一切都将尘埃落定,她很清楚。

    可是,二十岁的她,从未恋爱过,好不容易拿到了全额奖学金的出国留学交换生名额,就这样和一个成性的陌生男人结婚,接着生子?

    她不甘,也深深的惧怕。

    容雎安在女人仓皇逃脱后便收起了他那副熏心的神情,只余一片冷然。

    这个房间原本是容雎安的房间,贴上双喜字就成了他与官思薇的婚房,而衣帽间里也已经置办好官思薇的衣物鞋帽。

    大户人家,在某些细节上总是很周到的。

    官思薇一边穿着衣物,一边在心中感叹,她是不是应该庆幸,得亏是嫁了个豪门。

    不然她上哪儿去找衣物换?

    想着不觉发出一声轻笑,有些自嘲,也真的是能苦中作乐。

    换好衣物的官思薇并没有直接出衣帽间,而是一直等到外面的男人出声喊她。

    “出来,吃饭。”门外的命令句式突然也没那么的讨厌了。

    官思薇深呼吸两次后拉开门,只见男人长身而立,正站在衣帽间外,此时正低头俯视着自己。

    “……”

    二人相对无言,官思薇眼珠子一转,先一步转身朝门外走去。

    当她路过床铺时,纯白的床单上,艳丽的一抹红让她停下脚步。

    疑惑,明了,诧异。

    官思薇下意识的回头看向男人,目光朝着男人的双手看去,偏偏此时他的双手都插在口袋里,一根手指头她都看不着。

    女人的眼睛圆睁着,满是诧异,左右看着自己的两只手,苦恼于没能看见她想要的“证据”,眼中自然也染上了郁色。

    真的是一个一点儿都藏不住情绪的笨女人。

    “人造血浆。”容雎安迈开步子,几步便越过前面傻站在那的官思薇。

    四个字砸下来,砸得官思薇低下了头。

    真心觉得自己有些天真。

    电视剧看多了,才会以为这个男人会为了她的贞操而放自己的血。

    官思薇使劲摇摇头,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来!

    “大少爷,大少奶奶。”前方的恭敬问候声让官思薇抬起头,跟着扬起一抹优雅的浅笑,浅到梨涡都未显现。

    她快步上前,跟到高大男人的身侧。

    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过长长的廊道,走下蜿蜒的楼梯,眉目贝也最惹不起的人物。

    容宠儿走上前伸手就在官思薇的脸上摸了一把,嘴里啧啧叹着:“年轻姑娘的皮肤就是好,又滑又嫩,手感一级棒!”

    官思薇险些没能端稳脸上的浅笑,这姑姑,好浮夸。

    浮夸得和这个屋子里的人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怎么盯着我看?是不是被我的美貌给惊呆了?哈哈初次见面就这样看人家怪不好意思的,侄媳妇你叫思薇是吧?这名字取得可真不错,思薇思薇,居安思危,跟我们小雎安多般配啊。”

    官思薇听后微怔,一会儿后,加深了脸上的浅淡笑容。

    思薇,这个名字是思甜不要的,原本思甜才是她的名字。

    也正因为居安思危这个成语,思甜才嫌弃思薇这个名字,哭闹了,说要和她换名字。

    于是,官思甜从八岁开始变成了官思薇。

    还是头一回,有人夸她的名字取得好。

    官思薇的内心还没发完感慨,手腕上突然一紧,随后被拽着直接摔在了一旁的座位上。

    生疼的她转头对上的是一双满是不耐和嫌恶的桃花眼。

    “以为自己个子特别高吗?杵在那当什么木头桩子。”男人嗤笑一声后便转开头不再看她。

    从小就脸皮薄的官思薇早已是红了脸颊,她低头,抿唇,提醒自己认清自己在这容家的身份,不能冲动。

    “靠,姑姑没教你对女孩子要绅士吗?”容宠儿抬手对着容雎安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